最终还是程昱回答道：“第一个发现子脩尸体的是早上服侍子脩更衣的侍女，现在被我们控制起来了。”
“走，我们去找那个侍女。”说完陈飞便起身向门外走去。
荀彧和程昱相互看了一眼，都从彼此眼中看出了顾虑，陈飞这么随意地翻动尸体真的没问题吗？但是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，毕竟死的人是曹操长子，而且是在曹操走后发生的，倘若在曹操回来之后还没查出凶手的话很难想象曹操会发多大的火。
两人跟在陈飞身后往外走去，程昱快跑两步追上陈飞说道：“存义，那侍女现在被关在后院之中，我带你过去。”
陈飞点点头，并没有说话，他心中在思考着凶手究竟是如何投毒的，按道理来讲，曹昂每日吃的食物都是经过专人测试过的，应该是不可能直接下毒的，想到这里陈飞又问道：“府中可还有人在最近中毒身亡？”
“已经调查过了，帮子脩试菜的下人全部都没问题。”程昱回答到。
说话间柴房便到了，还没等程昱将拆房的门打开，里边便传出来一阵哭喊的声音：“夫人奴婢是冤枉的啊，奴婢是冤枉的！”
房门开启，一股霉味扑面而来，一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双手被拷在夹子上边，浑身泥土的冲程昱冲了过来，程昱还以为女孩是来偷袭他的，下意识想抬脚踢走，没想到女孩径直跪在程昱面前哭喊道：“老爷，奴婢是冤枉的啊，大公子待奴婢恩重如山，奴婢又怎会做出有害大公子的举动？请大老爷明鉴，奴婢……”
“行了。”陈飞皱着眉头喊道，陈飞实在不愿意听这个女孩声声入耳的嘶吼，他的心太软了，战场之上陈飞下手杀一个人根本不眨眼睛，但是现在不是战场，这个女孩也不是敌人，她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，家中穷苦不堪所以父母才将她卖入曹府之中，之位荤一口饭吃。
陈飞不敢听她求饶太久，毕竟陈飞还没有做到铁石心肠，陈飞怕自己听了太多的求饶就将这个女孩排除了嫌疑，倘若这个女孩真的是凶手或者帮凶的话那自己罪过就大了：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“奴婢贱名暖秋，奴婢真的是冤枉的，还……”
陈飞只问了一句，这个暖秋就作势要回答一百句，陈飞只能将她打断：“问什么说什么，再多说一句我们转身就走。”
暖秋连连磕头：“奴婢知道了，奴婢再也不敢了。”
陈飞又问道：“今年多大了？来曹府多长时间了？”
暖秋颤巍巍的抬起头：“奴婢六岁就被卖到曹府，现在已经待了十年了。”
这次暖秋并没有再说些其他的话，她也看出来了，这几个人明显是来调查大公子死亡的事情的，现在也只有他们才能洗脱自己的冤屈了，倘若交给丁夫人处理，不管自己是不是凶手肯定都得死，一个照顾不周的罪名就足以让丁夫人处死暖秋了。
陈飞又问道：“你照顾曹公子多久了？”
暖秋稍微回忆了下：“奴婢照顾曹公子已经有四年了，曹公子很喜欢奴婢所以就一直将奴婢留在身边。”
“你是何时发现曹公子的尸体的？”
“今天早上辰时将至的时候，大公子偷懒，每日都是这个时候起床，奴婢想伺候公子穿衣，敲了半天房门都不开，奴婢怕公子被先生责罚，所以奴婢才推门而入，怎么叫都叫不醒公子，这才发现公子已经……”剩下的话暖秋没有说出来，又开始了低声啜泣。
陈飞拍了拍暖秋肩膀：“平日公子睡觉都是不关门的吗？”
“是的，公子睡觉特别深，所以如果只在外边叫的话公子不容易醒来，公子索性就不关门了，时间到了奴婢直接进去叫醒公子。”暖秋怯生生的回答道。
“平日你在何处睡觉？”
“奴婢在公子房间旁边的屋子之中，自从搬到许昌就一直在这里住着。”
“也就是说你基本上日日夜夜都在曹公子身旁了？一直叫他起床叫了四年？”陈飞总觉得有些蹊跷，曹昂一天真的有那么累吗？竟然从门外叫都叫不醒。
暖秋皱着眉头回答道：“不是这样的，公子在充州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，这种样子是在到了许昌两个月之后才出现的。”
其中果然有问题！为什么在充州，在洛阳的时候曹昂没有这个问题，而到了许昌之后却有了这个问题？许昌到洛阳距离并不算远，也不存在什么水土不服的问题，这其中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，既然曹昂是中毒死的，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关联，难道是慢性毒药？
陈飞又问道：“你可知公子每日饭菜试吃之人具体是那几个？”
暖秋点点头：“奴婢记的来到许昌之后，主母让人准备了一个食方，说是公子到了长身体的时候，所以每日吃的比以往好了很多。所以不少家丁都想为公子试吃，他们甚至还打了一架，最后才决定让四个主管一块为公子试吃。”
陈飞点点头，转头对程昱说道：“把她身上的枷锁解开。”
枷锁并不是程昱戴上的，所以程昱也没有钥匙，不过有钥匙之人就在不远之处，程昱的命令他们自然不敢违背，忙上前将枷锁解开。
陈飞又吩咐道：“念在你年少且为女子，所以才将你枷锁解开，你待在柴房之中静等着，倘若你不是凶手就不会冤枉你的，知道了吗？”
暖秋连连扣头：“奴婢多谢老爷，奴婢多谢老爷。”
暖秋又被拖了进去，不过这次却没有再哭天喊地，眼神之中多了一丝希望的光芒，整个人也有了精气神，她只觉得这次负责这件事情的老爷似乎不像其他老爷一样难相处，反而很和善的样子，将自己的命运叫到这种老爷身上也该不会差吧？
陈飞却没有管暖秋在想些什么，他只是随性发了下善心，曹昂应该确确实实是中毒死的，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帮曹昂试吃的四个人却一点事的没有？而且曹昂是死在凌晨，可供投毒的东西不多，一是当晚的晚餐，二是水中，但是陈飞看见曹昂水壶中并没有水，而水杯也是倒扣着的基本排除了在水中下毒。
总共只有两个选项，排除了一个，那么问题肯定是出在饭上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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