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俗人
子夜天寒，赫连合德的府邸灯火通明。
大厅之内，莫秋与赫连合德罕见地面容沉重。
回来后，赫连合德并没有动怒，只是神色平静地让侍从泡了壶茶，然后独自一人在大厅内坐着。
叶临安则是带着牛皋前去安顿那名被赎回来的艺女，此刻，诺大的客厅之中便只剩下了莫秋与赫连合德两人。
莫秋坐在堂下，细品着杯中难得的好茶，青神茶，十年一成，天下极品，非王侯难饮。
事到临头，莫秋却也看开了，皇家宫闱，岂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，野兽尚且排外，何况一名手持大权的皇子。
赫连合德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之后，慢慢的揉捻着茶杯，然后慢悠悠的说道“先生在合德这似乎过的并不如意啊，出去喝花酒都不愿带上合德，难不成是怕我不愿替先生买账么？”
莫秋闻言讪讪一笑“殿下言重了，莫秋也不过是临时起意罢了。”
“哦，倒希望是临时起意。”
言语不重，却让莫秋很是难受，这赫连合德说话怎就像一个吃亏的妇人，满是醋意。
就在莫秋思索该如何度过这一劫时，赫连合德话锋一转，冷冷的说道“望莫先生不要不识好歹，本王的耐心也是有限的。”
莫秋心中一惊，无奈的笑了笑，然后说道“殿下的心意莫秋岂能不明白，莫秋不过是一个俗人，能被殿下看重也已经是几世修来的福气，哪敢麻烦殿下，莫秋想和殿下交换一物，不知殿下可有想法。”
赫连合德闻言眼神微眯，饶有兴致地问道“你有何物可与我交换的？”
“牛皋。”
赫连合德闻言，嘴角轻扬，意料之中，又意料之外。
“你想换什么？或者说你觉得牛皋值多少？”
“名，我要名。”莫秋神色平静，不假思索地说。
赫连合德闻言，不自觉地笑出声“就这么简单？”
“就这么简单。”
“我还以为你想要一座城呢。”
“殿下这是答应了？”
赫连合德点了点头“这有何难，许你便是，好了，你回去吧。”
莫秋起身抱拳，退了出去。
半响之后，赫连合德开口道“舅舅你终究是高看了此人了，牛皋在他手中实在不值得。”
空荡荡的大厅中无人回应，只是赫连合德身后的帘子轻轻的动了一下，似是清风吹拂，似是有人离开。
莫秋回到住处，牛皋正与那名艺女坐在院中，只是两人的状态多少有些尴尬，牛皋本就不善言辞，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喝着茶水，而那艺女则是局促不安的坐着，似是还不适应现在的状况。
莫秋心中无语，这牛皋还真是榆木脑袋，也不知道主动点，像什么样子，跟了自己这么久，也没学得半点，莫秋轻咳一声打破尴尬得局面。
牛皋这才注意到莫秋的到来，赶忙起身，尴尬一笑，这憨厚的样子，哪里还有先前在那青楼中的霸气。
世间情爱果然最能醉人，杀人都不曾胆怯的汉子，在这一刻柔弱的不像样子。
“公子，今天是牛皋冲动了，为您惹了这么大的麻烦。”
莫秋摇摇头“不怪你，若是你没出手我才会怪你。”
牛皋憨厚一笑，要不说是自家公子呢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，对，侠骨丹心，嗯有那感觉，看来我牛皋肚子里还是有点墨水的嘛，牛皋砸吧砸吧嘴想着。
莫秋自然是不知道牛皋心里想什么，在那名艺女的对面坐下，然后对着牛皋说道“牛皋我有些话要与她说，你出去守着，别让人进来。”
牛皋闻言一愣，但是也没没有迟疑，起身便要出去，走了几步忽然回头说道“公子，她叫璇玑。”
莫秋闻言一愣，倒也没回话。
牛皋出去后，莫秋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水，但对面的璇玑却是身躯一震，脸上满是震惊。
月色清冷，庭院内寂静无声，庭院外则是微风摇曳。
“想必璇玑姑娘是姓逍遥吧，逍遥海阁的逍遥。”莫秋拿起茶杯一饮而尽。
逍遥璇玑再次一愣，只是一瞬间之后便神色如常“是璇玑眼拙了，想不到公子的武功竟这般高深，怕是已经能够跻身天下十人之列了吧，但此前怎么从未听闻北国有这么一位年轻的宗师。”
莫秋没有为女子解惑，只是自顾自地说道“逍遥海阁位列十八魔宗之首，宗主逍遥问天更是天下武学宗师之首，不知圣女北行是有何目的？”
“看来今天我是一定要说不可了？”
“莫秋并不强求。”
逍遥璇玑无奈一笑“公子口口声声说不强求，可是下手倒是一点都不留情面啊。”说罢轻轻擦拭嘴角地血迹。然后说出两个字。“圣祭。”
莫秋闻言眉头一皱，问道“你们魔教想对大君动手？想挑起北国与大漠汗国之间的战争？”
逍遥璇玑摇摇头“公子多虑了，魔教这几年是发展的不错，虽有压制普陀寺的迹象，可是其中的深浅我们还是知晓的，只是前不久有几人找上逍遥海阁，欲借我们之手挑起北国与大周的矛盾，父亲没有表态，但魔教已经有不少人动身了，想必此刻城中已经聚集了不少魔教的高手。”
莫秋闻言一愣，没想到这样的秘密逍遥璇玑却这般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，但又不明白什么样的人开出什么样地条件能够让魔教动心“效想必能够让你们动心的条件一定不简单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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